一夜

写不出全甜文章的人
爱发电 AO3 @3ighthundr3d (一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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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meanplan] 入戏 Ch.11

- 哦哦主题来了!!

- 如果你觉得奇怪,之后医生会出场,解释为何会出现这个情况的

- 《入戏》先停在这边!我先把《爱神失格》写完再回来更这边!


Plan很快就看出了Mean有点不对劲。


「N’Mean?怎麽了吗?有点怪怪的?」Plan带有担忧意味的提问没有换来半点回应,见状,Plan也不好意思再次烦扰Mean,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,回想刚才的吻戏传来的霸道气息。


和昨天的那个巧合之吻不同,代入成「Tin」的Mean毫不温柔地把Plan的脸扯过去,然后不容拒绝地封住他的双唇,Plan唯有顺着他的演技,在他撤走双唇后坐倒在地,以「Can」的身份踢腿發起脾气来。


Plan觉得自己很卑鄙——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,去营造一轮又一轮的假象,从那些不存在的情景中,享受Mean不会给他的爱意。


就像他跟Arm所说一样,他连把喜欢说出口也不敢。


Plan是家中的独子,纵使他没有任何鲜明的记忆,但他母亲经常给他说,他小时候最喜欢黏着漂亮的姐姐们撒娇、讨抱抱,把那些小姐姐迷得神志不清。


大概因为这样,他家人从来没想过,青春期的荷尔蒙变化,居然阴差阳错,令他变成喜欢上浑身充盈雄性荷尔蒙的人。


Plan不是没有想过向家人出柜,但他知道不可能的。


小时候看见有关同性恋、爱滋病等的新闻,母亲总会拿起筷子,指着發光的萤幕,声色俱厉地骂道:「就是这些死基佬,一点也不检点,才会让那些病传得四周都是,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。」而父亲虽然通常都不会加一把嘴,可从他的神色,Plan知道父亲是认同母亲的。


Plan有时候也不知道,那些话是不是双亲曲线说给他听的。


无论是也好,不是也罢,那些话语每次都把Plan满是烙印的脆弱心灵,来回鞭挞得皮开肉绽,长久下来,Plan再也没有走出衣柜的意欲,为了掩饰自己异于大众的倾向,他选择了把最真实的自我隐藏起来,强行把一些不感兴趣的AV女优名字塞进脑海裏,方便与朋友交谈时不露出阵脚,还要适时露出同流合汙的表情。


他也打造出一副「大佬」脸,让自己看上去酷酷的,令自己有点个人特色——而那,其实只是用来伪装自己的工具罢了。


可能是上天也对他欺骗自己的行为看不过眼,而决定给他惩罚吧——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。在《爱来了别错过》的剧组裏,他对毫无戏份交叠的Mean一见锺情了。


Mean饰演的是Fuse姐姐的男朋友,在剧裏只有几个镜头,因此,勉强还有一些对白的Plan原本是不会碰到这个堪比临场演员的人的。


可刚好,Mean的最后一场戏,正正是第一季的结尾,New让大家都回来一起吃个杀青宴,好好庆祝一下。


惊鸿一瞥,就让那高瘦的身影彻底纹在Plan的全副心思上。


Mean甚至没留下吃到会食物,道了个歉就去赶下场的模特硬照拍摄,可就短短的时间内,让Plan完全沦陷了。


Plan花了很多时间,在深广如海的互联网讯息池裏,捞起那些细薄的碎片,让他对Mean这个人多了点认识。


他知道这个人是以模特的身份入行,拍摄尺度不大。


他知道了Mean是从X高中毕业的。


除此之外,他再也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点点滴滴。他似是被一块神秘的黑纱复盖着,让人看不清他的过去。


可Plan也已经心满意足了,毕竟他从没打算过去接近这个人,甚至拉着他一起堕落。


他不想玷汙了这麽好的一个人。


因此,当他得知自己要和Mean搭档演CP的时候,他先是感到一点窃喜,然后就跟Arm说想辞演这个角色。


「你疯了吗,Rathavit Kijworalak?这是一个男二的剧本,要是把握好机会,能让你的星途立时变得通畅,你跟我说你要放弃这个角色?」Arm少有地向着自己经手的演员發脾气。「对不起,P’Arm,我真的不想演……机会多的是,不要这份剧本,还有其他机会等着我的嘛~P’Arm~」


Arm是少数能让Plan放下表面伪装,放胆展露孩子气一面的人。这招「Plan式摇手手」平常用来对付Arm,可算是十拿九稳,可那天就是少数的一成情况。「你到底是不喜欢剧本,还是你怕跟Mean搭戏?」


Arm的问题一针见血,把那些嘻皮笑脸、装傻充愣的假动作完全破解。Plan呆呆地看着Arm,声带振动發出的文字有点明显的抖动:「P’Arm,我……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「不用装了,Plan,我早就看出你喜欢Mean了。」


Plan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,他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败露了。「眼神是骗不了别人的,Plan。」Arm幽幽开口。「就算你刻意避免追踪他的影子,可是你视野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,隐隐约约透出的、那盖不住的感情,我认识了你这麽久,怎麽可能看不出来?」


「……P’Arm,既然你知道了,那我就更不能接这部戏了。」「是吗?我跟你想的正好相反,既然上天给了你接近他的机会,就算你不打算剖开你的心意,也让自己贪心一下吧。」


就因为Arm这句诱人的哄骗,让Plan每天的心情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。


每天看见Mean憨笑走进綵排室,心花马上像破开云雾的曙光一样怒放。


离开大楼、互相道别时,会有点失落,又有点期待第二天的再会。


收到Mean的电影邀约时,竭力压制快要撕破喉咙的兴奋叫声,然后控制因兴奋而震动的手指,给他一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回复,不让他知道自己平白得到一个约会的机会到底有多兴奋。


从Mean的嘴中得证自己的猜测无误,一方面既心痛他的遭遇,暗地裏又有点高兴Mean肯把他的秘密与自己分享。


如果说,这些事能令Plan的心情大幅摇摆,那麽,昨天的吻说不定能把他给逼疯。


Plan拍《不期而爱》这部剧的最大心愿,大概就是藉着拍戏,得到属于Mean的吻,然后把那些回忆带到梦中,重组成一个个虚幻的爱情故事。


他没想到,两人间的第一个吻居然会發生在这样的情景之下。


Plan是多麽想一直把嘴唇黏在Mean的红唇上,可残存的理智提醒着他「不行」。


他只能贪恋那珍贵数秒,然后光速撤退,关掉光源,背着另一位肇事者,祈祷他没有發现自己的噁心意图。


他居然得到了一个Mean和Plan之间的吻。他很庆幸老天的眷顾,因他知道,以后两人的吻,都是属于Tin和Can的。


就像今天的这个浅吻,霸道专制,冰冷粗鲁。


Plan有点怀念属于Mean的暖暖一吻。


而过份沉溺于幻想之中,令他没有及时察觉那股冷酷气息的本质。


—————


午饭休息时,Mean走到一隐蔽角落,拿出手提电话,打算给Andy医生打一通电话,预约心理谘询。


他有一种直觉——事情似乎不再受他的控制了。


而看到LINE News后,他才發现,不受控制的不只他的催眼能力。


《号外!Mean的父亲竟打算爆出惊人猛料!13:30,本台将会准时开LIVE!》


糟糕了。


Mean刚想打给Alice,屏幕上就显示了来自Alice的来电。


「Mean!看到LINE News了吗?你爸……」「我看到了,P’Alice。我现在该怎样做?」「你先留在Studio那边,我去生果新闻那边周旋一下,看能不能让他们改变主意,你先放下心吃个饭吧,我会尽力的。」「好的,谢谢P’Alice。」


挂掉电话,Mean看了看没扒上几口的盒饭,叹了一口气,把饭盖上,然后放到一边,离开房间,乘电梯到大楼天台,靠在边缘,看着下面呼啸而过的车流發呆。


13时30分,Mean准时打开了生果台的直播。


「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生果台的直播!」主持人以夸张的口气为直播拉开序幕,八卦又狡黠的目光毫不修饰地被镜头摄下。「今天我们要爆的料是有关于今早刚發过澄清的男星,Phiravich Attachitsataporn的惊天爆料!我们今天请到的爆料嘉宾,正正就是Mean的父亲,Mourn先生!Mourn先生,请问你找到我们是为了甚麽呢?」


镜头转移到Mean的父亲身上,他正装着一个悲惨可怜的样子,看上去有点滑稽。


「唉呀,老头子我好惨啊!」一开口,Mourn就说出了经典台词。「把人养得这麽大,没想到Mean这忤逆子长大后,居然不打算养我了!连老头子站在他家楼下等他,他不但不理我,还居然跑去酒店躲开我!」


果然啊,Mean苦笑了一下,他果然是要毁了我的前途啊。他是有多讨厌我?


可接下来却是超出了Mean的想像。


「还有,那个关于他搞基的新闻,我想大概也是真的!」


甚麽?


「我曾经在他床底下找到过那些满身肌肉的男人的杂誌,没想到他居然跑去祸害别人了!还是同事,真是作孽啊!我看人家模样纯良,就这样被人带上了歪路,唉呀……」


Mean听到这裏,再集中不了精神去听自己的好父亲在话裏添加添醋。


他想了一圈,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逼自己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全揽上身。


他父亲看准了他软弱无能,不懂反抗。当初要不是邻居好心,说不定自己今天还饱受毒打。


今天也一样,无论是念在仅馀的亲情也好,不想闹大事情也好,又或者是害怕把伤疤展示给世人看也罢,他父亲算准他不敢把自己受过家暴的事翻出来,给自己澄清事件。


只要Mean不敢抗争,他就得硬扛这些罪名。


而Mean也的确还是那个软弱的少年。


最遗憾的,就是他把Plan害了。


Mean看着下方来来去去的车子。


如果跳下去,会不会简单多了?


Mean在脑裏模拟了一下情况。


踏上边缘后,重心稍为倾前,直至失衡后,身体平平向下坠落,引力施加的加速度会让下落的速度逐渐增加,耳边呼啸着越来越猛烈的气流,眼前的人和物会越来越近,直到接触到坚硬的地面时,冲击力渗透全身,让全身的肌肉撕裂、骨头断裂,在死去前,把巨大的疼痛透过残馀的神经线,回馈给自己,成为死前最深刻的感受。


不,他还不想死。


可是,有没有人能帮他?


他捱不住了。


Mean双眼因屈辱、绝望而满含泪水,视线亦因此模煳。


不知道哭了多久,他的头忽然产生出剧痛,让他即时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呼。


在如同从中裂开两半的痛感中,Mean听到了一把成熟冷静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响起。


「你累了吗,Mean?」


「谁在跟我说话……」


「你需要我帮你吗?」


「你……可以帮我?」


「我能帮你解决那些难关,给你休息的时间,逃离现实的机会——直到你有勇气再返回残酷的世界裏。在这段时间裏,我会替你好好生活,等到你准备好为止。」


「真的吗?我可以不用再理会这些烦心的事吗?」


「没错。」


「……好,那……拜託你了。」


「不客气。」


在离开意识席,沉到识海裏休息前,Mean看到了那个说要帮他的人的样子。

冷酷孤傲。


强大的眼神带着点厌世、不屑。


在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前,Mean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
「你……是……Tin?」


那人淡淡扯起自己的左边嘴角。


「如果你说我是,那我就是。」


「好好休息吧,Mean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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